那些流言都錯了
你不是我的戀人,你是
更親密的
──你是我
我的記憶
你知道的遠比可以想像的
更多:
昨日、今日、明日
在那樣的地位
你清楚看見
我在重疊的太陽下
獨行,你知道
我會這麼一直走一直走
一直找,直到夜深
(找些什麼呢?)
直到看見
你,你是我
多年前飛濺出的一滴血
撞擊的瞬間
冷靜地、完整地
持定
你是我的史前……
──摘錄自〈之五.索〉
◆關於索隱
情詩,絕美的詩
《索隱》是詩人陳育虹最新完成的長篇愛情組詩,共五十八首。以「索」探問對方,以「隱」省視自己,含藏許多複雜、矛盾的質素,表裡爭鳴,顫人心弦。《索隱》可以一首一首各自賞讀,也可以當成一首長詩在連綿的脈絡中玩味,那用眼神鼻息與瘦金的詞語舖展的心靈視野,是當代社會瀕臨失傳的美學。
五十八首創作之外,《索隱》並穿插陳育虹所譯西元前六世紀希臘女詩人莎弗(Sappho, ca 630-580 B.C.)傳世的情詩片斷六十三首。藉此,陳育虹除了遙向西方文學史上第一位女詩人、柏拉圖眼中的「第十位繆斯」致敬,也寄望這兩批時差兩千六百年的情詩,能在交互掩映中,更顯出各自的風采。
◆作者簡介
陳育虹。文藻外語學院英文系畢業。生於台灣高雄,祖籍廣東南海。旅居加拿大溫哥華十數年後,現定厝台北。作品曾入選台灣詩學季刊《九十一年詩選》,並持續發表於各大報副刊。已出版詩集《關於詩》、《其實,海》及《河流進你深層靜脈》。
她的詩像一面鏡子,映照著人的心;她的詩也像一池湖水,給人沈靜與平和。她是陳育虹,一個用詩觀照生命的女人。
平凡的山居生活,她用細膩易感的心,讀出千百種樣貌;而行過的歲月,在她清澈的目光中,更淬取出人生的況味,這些,往往成就她的詩。
陳育虹的詩風格清新,節奏分明,寓情於景及擬人手法交錯靈活運用。她極擅於在詩的末尾,留下令人百轉千迴的遣詞用字,讓人不得不掩卷沈思,那感覺,彷彿是,有人讀到你的心,有人讀懂了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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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詩生活/索隱陳育虹】
陳育虹的《河流進你深層靜脈》是我買的第一本詩集,在茉莉對她的驚鴻一瞥便被那既超現實又詩意的書名給吸引,反覆的念著.....河流進你深層靜脈.....河流進你深層靜脈.....流進你深層靜脈.....就彷彿被她施了咒.....說著.....讀我吧.....讀我吧.....讓我流進你深層的靜脈.....緩慢......緩慢......緩慢的.....來吧.....
於是我付了錢,帶著遺留了多少人觸碰氣味的一本二手詩集,回家讀起了陳育虹,一次很舒服的邂逅。
關於現代詩,自由度高,讀一本詩集沒辦法像讀一本小說一樣,可以確切的說出哪裡好或哪裡不好。對我而言,詩是一種很私密的表現文體,要讓讀者深入多少完全取決於詩人,我說它私密是因為詩只有對創造出它的人才有意義(對讀它的人或許意義全然不同),看詩的人不一定真能了解詩人所要表達或抒發或隱喻的。舉個例子好了,當你在看我的詩時以為我在悲傷一段被迫失去的情感,然而那只不過是昨夜不小心看到心愛的毛衣上多了個醒目洗不掉的油漬,感到惋惜之餘寫出的文字。我寫的,你讀得,可以是完全不搭嘎的兩回事,這也是詩比其他形式的文體來的有趣的地方。所以詩只適合去體會、去想像,而不適於去評論。
我喜歡陳育虹的詩,但我無法(也不能)評論她的詩,也不想花多餘的力氣告訴讀者你我看到了些什麼,或是她的詩散發著何種氣氛,每個人對一首詩所能產生的感覺是可以完全歧異的,我唯一能說的是,我覺得它好看、它感動我(卻不一定能感動你),或許你可以去讀讀。她的詩沒什麼特別的規則,在《河流進你深層靜脈》裡,有些實驗的氣味,這跟我在夏宇的詩集裡找到的驚奇有點相似,但絕對是不同的。在《索隱》裡片片段段的的確是在陳述愛情,不過是一種拼湊式的感動,因為我無法完整的從她的詩中拼湊出她原本的故事。
我也很愛現代詩這種拼湊式的感動,誰說詩句一定要完整呢?我喜歡不打草稿的東西,想到什麼就寫什麼,有一種混亂、拼貼、又有一些關連的感覺,就像嘔吐,當我們嘔吐時我們無法控制先嘔吐出蘿蔔再嘔出羊排或再嘔出一杯完整的普耳菊花,我們只能從吐了一地的穢物中發現一點橘紅猜測昨夜可能吃了個番茄或蘿蔔,從破碎的肉塊中猜測那可能是羊、或牛肉或其他可能的動物的殘肉,無法想像原形究竟為何,有時候還會有被誤判為豆皮的可能!更何況是和過胃液的汁液,你如何說它是杯普耳菊花還是海尼根呢!我不是一個腸胃科的醫生,不需要看病人的排泄物,詳細分析病人吃壞肚子的原因,所以我說看詩可以很自由,想像無限。(對不起,打了一個很噁心的比喻╯▽╰)
我不是第一次邂逅《索隱》,只是之前與它錯身而過時認不出她而已,書套的封面是我在隨意逛書店時會吸引我目光的那種,對她那熟悉的身影有些印象,然而那幾個月前的當時可能心情不好、可能人太多、可能有個身體略壯碩的人擋住了我到她的視線,所以我錯過了拿起她來翻翻的興致,錯過了她將近半年。然而那夜和親愛的並躺閒聊愛撫時想起了陳育虹那條流進我靜脈的河,想起了一些詩句、一顆對剖的梨。。。。。當我思念一個人時,她就這麼明明白白的又出現在我的面前,而河邊靜靜的躺著一本叫做《索隱》的詩集。我好想尖叫的跟她說「我認得你!幾個月前我看過你.....」原來她也是陳育虹的嘔吐物之一,要不是《河流進你深層靜脈》令我興奮的又拾起她來翻翻,也不會注意到她身邊那熟悉的身影,還印著「陳育虹 著」的字樣,有趣的是《索隱》讓我想起了「夏宇/SALSA」,她們都愛搞神祕,以為我拿到了一本編印損壞的詩集,原來她喜歡讀者拆她的樂趣,要讀她前你得先用手或一些工具將頁跟頁之間還尚未分割的部份想辦法撕開(除非你想像偷窺一般讀她的詩),很有趣,很神祕,我想她需要我們對她的詩再仔細些,一個沒耐心的讀者很可能把一本詩集撕到破破爛爛(不過那又有何不可呢?)這本詩集可是我讀過最花我「力氣」的書了(讀夏宇/SALSA時,親愛的已經把書都割好了^_^)
更有趣的是,當我打算寫這篇推薦《河流進你深層靜脈》《索隱》的文章時,在網路上找到的資料更是令我雀躍不已,我喜歡的詩人居然是我最崇景的、最欣賞、最想學習他精神的經營管理家--嚴長壽先生的妻子(或許在嚴長壽的著作中曾經提到他妻子這號人物,不過記性不好的我大概又錯過、或遺忘了>_
跟詩的接觸始於親愛的熱愛寫詩的習性,剛開始看他的文字時,一些凌亂看不懂意思的詩句卻莫名的激起一些震盪、一些曖昧、一些想像,他讓我認識了詩的另一種自由的風貌,他改變了我規律的文字習性,跟著他一起凌亂。有時我們也喜歡一起寫,他寫一句、我接著一句,沒有規則、沒有關連也無所謂,當兩個全然不同個性的詩結合時,就像性愛般總是能在最後結合的一個瞬間激起高潮、震盪我們的身體。
詩,總是誘惑著我,將它吞食又將它嘔出。
Maigo/2004.10.18
Image: www.corbi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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